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浏览次数: 发布时间:2021-01-06 16:22 作者:严共昭 来源:科研宣教科

“那就早上八点十分准时出发!”确定了明天的巡护路线,负责巡护管理的彭少勇,毅然决然宣布了出发时间。他是个急性子,每次都把出发时间精确到分。
   到社区了解情况、宣传教育是巡护,沿公路巡逻制止非法入山也是巡护。酷热的夏季爬上半坡就气喘吁吁,寒冬腊月雪没膝盖冷风刺骨,在没发现异常的前提下,大家都认为不必再上去了。可老彭认为不深入保护区腹地,就不算是完整的巡护。那天,朦朦细雨下个不停,大家都建议打道回府,我又喝了感冒药,心慌掉气,冷汗直扑,可老彭一再坚持不能半途而废。一路上跌跌撞撞,不知道几次撞在枝干上,额头辣辣地痛。到了目的地,老彭让我们歇息,他在方圆五十米内跑了几圈,才发现界桩淹没在塌方中。要不是老彭坚持,还真发现不了这个问题,复位了界桩,大家不约而同地竖起了大拇指。
   老彭每天五点开始晨练,这个习惯源于多病的妻子,给娃娃做好早点了,还得做好午饭的准备,不早起不行啊。2009年,他被选调到化龙山自然保护区,分配到上竹工作。按理他可要求留在八仙,而他二话没说直接去了。上竹保护站离家50公里,要翻越海拔2000米的化龙山。周末骑车回家,周一天不亮回单位,无论风雨交加,还是冰雪封冻,他必须回家洗好一周的菜,准备好一周的生活物资。冬去春来,一晃就是10年。
安装化龙山主峰监控塔那天,工人忘了带图纸,为不影响施工,他只身返回管理局取图纸,可安装太阳能电板时,又发现一包专用螺丝没带,他再次返回管理局。这一天,他三上化龙山主峰。在上竹,脏的、苦的、远的活,他都揽上。尤其是防火季节,要去八坪山保护点值班,孤身一人一呆就是半个月。
   同志们都说:“有老彭,我们享福啊!”谁都不想把他调走,可谁都知道,多病的老婆离不开他。回到八仙,再也不用每周风里雨里大风雪里骑车翻山越岭了,妻子那颗悬着的心也算落下了。而最高兴的还是我们,谁都知道他是一把巡护管理的好手。
   化龙山遍山的野药野菜,给勤劳的化龙山人带来了丰厚的利益。尤其是生长在海拔2600米区域的天蒜,是市场的抢手货,劳力好的一天能挣七八百呢。可保护区是国家划定的生态红线,我们不得不强行禁止。知道我们要管,社区群众就赶在我们上班之前入山,我们下班了他们才出山。面对这一头痛的事,老彭斩钉截铁地说:“有办法,只要我们不怕苦,他们天不亮进山,我们就两点出发,封堵入山口!”。
   一场前所未有的战斗打响了,时钟定格在凌晨两点。五月的化龙山,寒气逼人,我们穿上棉袄,驱车启程,一辆辆摩托车,像划破夜空的流星。我们分组驻守在入山路口,劝回一个又一个村民,给他们讲保护的理由、讲保护地法律法规,告诉他们“我们正在开展天蒜种植科研,到时候你们就在承包地里种,也不用这么辛苦了!”半个月下来,大家都累垮了,走路偏偏倒。
   几个月后,我与一村民聊天,对了胃口,非要我去喝口包谷烧。我知道他是个进山的老手,也想顺便做做他的工作。他还真热情,硬是搞了两个菜。喝着喝着,忽然拍起了桌了。我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,可他说:“我咋会发你的脾气,我气的是彭少勇,说起来我们还是亲戚呢!”我这才想起我们封堵入山后期的一天,我们回去时他让我们先走,说自己有点私事。就是那天,老彭听说他绕道进山了,还真逮住了他,没收了他的天蒜。你说这人,明知是亲戚,却不回避,还避开我们直接上了。
   孩童时代,老彭看着父母亲在全国造林劳模董学友的带领下,起深更睡半夜,幼苗造林护林抚育,那横竖成行的苗子,陪着他一天天成长,参加工作了又被分到正河垭护林站,不久还当上了站长。保护区成立后,从山的这边到了山的那边。50多年了,一直围着这山打转转,一定和大山有着不一样感情吧!不然的话,哪个有事请假或其他工作,他都主动要求到保护点值班。那里海拔2178米,无霜期不到4个月,一年四季都要烧煤取暖,尤其是冬季,值班期间别说能见到人,车子也没过路的,无人说话就与山林对话。我们轮流在这里值班,人人都得了关节炎。不知道的以为他没问题,其实他一年四季都带着护膝。
   这就是化龙山的生态哨兵,一个几十年一直征战在陕南最高海拔地区的边陲哨兵。